以上资讯旨在协助聆听者克服习以为常的极限。字里行间各项暗示的用意昭然若揭。我逐一利用斜体字标示的部分正是艾瑞克森改变声调重点所在。这些字眼(例如:“继续追寻”)以一种隐藏的方式鼓励接收讯息者向内探索个人的潜意识宝库。通常,当艾瑞克森刻意强调某一字眼后,会稍事停顿(有时甚至长至三或四分钟之久),好让听者有机会进行内在深处的运作。文中,他同时加入了一些后催眠暗示——这些后催眠暗示很可能在一星期后引发某种梦境启示。
班德勒与葛瑞德也许会一一指出艾瑞克森在这故事中变更个案“表达系统”之处。文中个案最初以身体觉察的方式表达她情愿待在凤凰城,却又同时憎恨在凤凰城度过的时光。艾瑞克森则利用她的好奇心为媒介,将她的表达系统转向视觉管道。他令她由恨转为好奇——憎恨的程度因而大为减低。接着,艾瑞克森又将她的好奇转移至视觉方面的事物。如此这般,他逐步将个案的焦点自身体知觉转向了视觉领域。
虽然艾瑞克森本身无法欣赏色彩的千变万化(他是个色盲),但他依旧毫无顾忌地运用有关色彩方面的暗示,正如他勤于利用音乐与诗歌进行暗示一般(他也同样无法欣赏音乐与诗歌,因为他不但是个音痴,且完全缺乏节奏感)。即使如此,他深信其他人士必懂得欣赏这些他个人无能为力的领域。杰佛瑞•西格曾针对此点指出:当艾瑞克森借着协助个案超越他自身无法跨越的极限时,等于鼓励个案“将他弃置在受辱的情境中”这可说是强调个别差异的绝佳方式。此外,如果求诊个案正是那种“占上风”类型的人,艾瑞克森的缺陷将令这类个案有机会更上层楼——愈发“占上风”。
他竟可以拥有艾瑞克森无法获得的东西。